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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色的天 翡翠般的青山
山澗中的流水聲潺潺
回憶起兒時 在這美麗家園
常常獨自徜徉百花間
啊!我的家園
我那山腰上的家園
每當我歡欣 悲傷或厭煩
你總叫我無限的懷念
一個人旅行的時候,常常會哼唱起這首歌-「山腰上的家」。
聽說這是許多人國小時候就學唱過的歌,在我的記憶裡卻從沒這樣的印象,2006年電影「練習曲」上映,這首歌從此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裡…,拜過Google大神之後,才知道原來「山腰上的家」原曲是美國民謠Home On The Range,歌詞曲調描述的是當時移民者的心情。
難怪這首歌的旋律,總是很輕易就把人牽引到形單思念的情境裡。
這次的旅行帶上了幾本書,「西藏一年」、「白浪島史略-童軍運動的起源」和「商業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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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好書,是一場旅行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
旅行的時候帶上一本旅行文學的書,所產生的共鳴,可能會改變你在這場旅行下一個轉彎的地方;白浪島史略完整回顧西元1907年那次的實驗露營背景以及情境,這對我們這些童軍運動的後進者而言,是可以透過這本書來回溯當年的那段歷史,以及最初的型態,也不必再忍受含糊籠統的「西元1907年,貝登堡帶領20個青少年在白浪島上舉行為期八天的實驗露營,從此開啟童軍運動的先河…。」這些虛無飄渺的複誦文字,而是能夠從更深入的層面,一窺白浪島露營的完整面貌;至於商業週刊,純粹是閱讀習慣使然。
有了去年的經驗,這次的旅行在裝備重量的控制上就顯的謹慎許多,一些不必要或是功能重複的物件,就盡可能不帶上路,有些東西雖然小,但累積下來也是一個重量,為了安全起見,行前特地請車行將鏈條、煞車片更新,前後輪也一口氣全換了新的防刺胎。
出發日期則是從原訂的二月的大年初五一路延宕到三月的尾端,眼見三月就要結束,心想如果要再繼續遷就和妥協下去,我這2010年願望清單裏的第一個項目,就很難有實現的可能。
其實就算確定在3月21日 出發,計畫之外的變化都還是能把時間往後推延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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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 3月22日 星期一
遇上史上超強的沙塵暴來襲。
因為目的地只是回到善化家裡過夜,所以以今出發的時間一直拖到下午四點。
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才到後壁,在車站打了電話給景薇霖,聽她說剛洗完澡連頭髮都來不及吹就像個瘋婆子一樣狂奔到校門口來。
這對正值花樣青春期女孩子來說是很了不得的犧牲,畢竟這必須冒著毀掉將近三年來的辛苦維持優雅端莊(??)形象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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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二年級的行義得要第一次獨力完成他們準備的社課活動,反倒是我不在他們身邊,只能希望三年級的學長姐們幫著看顧,倒不是要幫二年級學弟妹什麼,只要能挑出毛病來,讓他們看見這些沒看見的問題就好了。
昨天和小熊、徒弟和如如在校園裡繞了半天,把社課活動的雛型架構了出來,剩下的時間就是細節部份的規劃和執行,一下子要把執行面拉到這麼大,我認為現在的二年級已經具備了足夠的抗壓性,剩下的就是技術面的經驗了,如果此時能夠加上三年級的輔助,要成功也就不是那麼困難的了。
一個大家庭裡,能夠彼此分擔工作和責任,才能讓每個人都有輪流喘息的機會…。
Day 2 3月23日 星期二
下午到了新化老街。
新化街役場算是新化具有指標意義的重要景點,這裡也是新化人口中的「舊公所」,保存這幢歷史建築的過程一波三折,若不是當初的堅持,今天的新化老街也就少了這個具有指標意義的街役場。
民國89年的時候,新化街役場的「移厝」活動登上了新聞版面,原因是85年時新的鎮公所搬遷到中山路的新址,舊有的鎮公所「街役場」搬遷、拆除或保存的問題開始浮上檯面,三年後因為地下停車場施工在即,堅持保存老建築的熱心人士四處募款,並且發動各界的影響力量,打算以「移厝」的方式來保存街役場,等二年後地下停車場完工之後再將原建築移回原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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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厝」當時,動用了近兩千人,根據公所的文史紀錄,移厝當天從上午十點二十五分到中午十一點四十一分這一個多小時時間裡,街役場的建築才只被移動了 三點二公尺 ,這段距離僅是總長度的百分之一,而單單只是讓老屋轉個方向,就必須耗去三天的時間。
今天的街役場成了咖啡館。
在街役場一旁的楊逵文學館裡,我終於知道「壓不扁的玫瑰」原來是楊逵的「春光關不住」在1976年更名後的文章篇名,在這之前只是常在一些街頭運動場合裡聽見「壓不扁的玫瑰」吶喊聲,這篇文章是楊逵在1949年因為起草「和平宣言」後,被關押在綠島十二年期間創作作品之一。
文學館裡記下楊逵曾經的自嘲:「我領過世界上最高的稿費,是我只寫了一篇數百字的文章,就可吃十餘年免錢的飯。」
為了堅持自己的一貫信念,楊逵一生有不少時間是在獄中度過,他為了正義和平等,堅持和受壓迫以及被欺壓的一方站在一起,無論是對當時的日本政府或是後來的國民政府,楊逵始終一本「不妥協、不屈服」的精神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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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話這樣說。
楊逵,因為有葉陶,得以和他的理想持續奔跑下去;葉陶,因為有楊逵,他的生命得以落實而完全。
葉陶,是楊逵的妻子。
15歲那年她在台南教員養成所受訓後,回到母校和平公學校任教,洪亮的聲音加上洋溢的熱情,當時的學生為她取了「烏雞母」的外號。
葉陶在鳳山參加農民組合運動時,請楊逵在摺扇上題字,沒想到楊逵在扇面寫下「土匪婆」三個字,但葉陶非但沒有生氣,還滿心歡喜地收下了這面摺扇,當然也不會知道這個人是她註定的伴侶。
楊逵和葉陶二人在1929年結婚,結婚前一天因為在台南總工會會員大會上的演講,當晚就遭到日本警察的逮捕,這對原本要在隔天完婚的新人,在婚前一天被腳鐐手銬銬在一起,從台南警察署被送到台南監獄,然後再到台中監獄,前後共十七天的時間,他們兩人戲稱這是「官費婚前蜜月旅行」。
出獄後三個月,兩人補辦婚禮。
楊逵常稱呼葉陶是「土匪婆」或是「鱸鰻查某」,是因為葉陶的率直及不畏強權,和不拘泥於世俗眼光。
因為「和平宣言」被捕的楊逵,在綠島的十二年期間,全憑葉陶一人身兼嚴父和慈母的角色,在困頓的環境中辛苦將四個小孩拉拔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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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楊逵自綠島返回台灣,夫妻倆人在台中的東海花園度過了難得的晚年時光,但葉陶終究沒能陪伴楊逵直到終老,1970年與世長辭,享年65歲。
兩人最後那段共處的歲月,只有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葉陶離開七年之後,楊逵也告別人世,兩人最後合葬在東海花園。
我在楊逵文學館裡,循著緩緩移動的腳步,慢慢認識了楊逵與葉陶,也認識了那個時代兩個既重要又卑微的人。
從歸仁到關廟的路上,很難不會注意到修元禪寺外矗立的「風神」和「雷神」兩尊高大神像,還有高聳的雙龍龍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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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近新化的關廟有三寶,鳳梨、竹筍和關廟麵(據說後來還有「關廟吐司」?不過僅有一家,別無分號)。
「長安關廟麵」外的廣場,店家正把一盤盤曬乾的麵條收進廠房,關廟麵的製作特點之一,就是用「日照曬乾」的方式,所以在關廟,很容易就能看見製麵工廠曬面的大場面,不過既然是日照曬乾,也就代表這是個「看天吃飯」的行業。
久煮不爛,是關廟麵最為人津津樂道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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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時間不早,決定今天在岡山碰碰運氣,在校園繞了很久,每個處室和教室都已經關上了門,校園內只有學生和鄰近來運動的居民,後來是在校門看見正打算要關閉校門的替代役男,才解決了晚上的住宿問題。
他很爽快的答應讓我晚上在學校裡紮營。
找好紮營的地方之後,很快一切都安置就緒,洗澡洗衣服也快速完成(當然是只能洗冷水),然後就牽著腳踏車到街上覓食。
破天荒地買了一杯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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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之後,校園裡空蕩蕩的…,翻看了幾頁「西藏一年」,就打算早早休息,希望明天能夠到達計畫中的車城四重溪。
我預估是九點左右開始「打算睡覺」的,對於鄰近巷弄裡的車聲也不太在意,心想這個小鄉鎮應該很會一片安靜,結果沒想到摩托車、卡車、轎車、貨車一輛接一輛呼嘯過去,可惡的是還有為數不少的改裝摩托車,排氣管的聲音簡直就像放大1000倍的蒼蠅嗡嗡聲,更慘的是我發現「蚊子」入侵,然後今天的氣溫是會讓人流汗的襖熱。
於是我開始起床消滅入侵者,前前後後一共殲滅了七隻蚊子,仔細一看,帳篷紗網外還有更多數不清的蚊子在外面盤旋不去。
大約翻來覆去到十一點,深深悔悟小鄉鎮的車聲會安靜下來的想法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於是下定決心把帳篷拉到更遠的校舍走廊,去年在和平國小的事件就這樣又重演了一次。
前後只花了不到15分鐘,就一切重新安置妥當,我也覺得很滿意,至少圍牆外的車聲不再那麼有環場音效了。
但,還是很熱…,然後又有蚊子趁隙飛進來。
於是又和蚊子奮戰了半個小時。
好不容易半夜氣溫漸漸轉涼,我也終於快要睡著,這時貓叫聲出現了…,沒多久另一隻貓也鬼叫起來,你知道夜裡的貓叫簡直就像是小孩子啼哭的聲音,結果這兩隻貓就一路追來追去,最後就在操場中間對峙,當中還經歷了兩三次每次歷時不到30秒的打鬥,其他時間大部分就是在哪裡比誰叫的聲音夠淒厲夠高亢。
忍耐了半個小時,確定兩方有熬夜長期抗戰的念頭之後,我決定加入戰局。
因為今天我不收拾牠們,我就會被牠們吵到不必睡覺。
兩隻鬼叫的貓遠遠看見我從黑暗的角落狂奔出來,一開始還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黑貓先跑開,花臉貓比較倒楣,一路被我追著操場跑了快一圈,然後消失在圍牆外。
除了車聲,這時候是真的安靜下來了。
回到帳篷裡,蚊子沒有了,天氣變涼了,車聲變少了也變小了…,但是剛才操場跑了一圈,我的精神變好了。
真的睡著,差不多是兩點半以後的事了。
然後,我得在凌晨五點半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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