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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4  3月25 
星期四


一早出發,沿路都是賣洋蔥賣碳烤的小攤位,不過愈看愈覺得奇怪


原來很多攤位賣的都是「碳烤鳥魷魚」?雖說碳烤的的其實是鳥和魷魚,但是連成「碳烤鳥魷魚」還真的是讓人覺得發噱,外國人可能會以為「鳥魷魚」是什麼新物種吧?有些攤位還有「鳥烤魷魚」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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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楓港不久,就可以看見台26線上著名的地標「大斗笠」-小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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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計畫的路線是從車城經四重溪的199縣道,到東源過夜,去年則是從恆春到墾丁,沿台26縣接200線道接199甲 和199縣道到東源,也就是說,去年是完完全全繞到國境之南,體驗了一段難忘的路程,那是環島幾天當中最辛苦也是最美麗的路段之一。


車城的氣候和土壤,外加南國夠大的太陽和強勁的落山風(東北季風)把成長到一定高度的洋蔥莖折彎,讓養份流在根球部位,當地人說這就是車城洋蔥美味的秘密。


經過車城的這個時間,已經可以看見採收洋蔥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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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四重溪之前,路邊有個不起眼的指標,沿著指標指示的小路前進,是一座墳墓,被風化的墓碑上雋刻著「大日本琉球藩民五十四名墓」幾個大字。

這座不起眼的墳墓和台灣歷史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這段歷史被稱為「牡丹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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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871年(同治十年,明治四年)的十一月,琉球宮古島上繳年貢的六十九名船員在海上遇到大風浪,漂流到台灣琅喬附近的八瑤灣(今天的屏東縣滿洲鄉),風浪中有三個人溺死,六十六人登岸,因為誤入排灣族牡丹社的領域,被原住民殺害五十四人,僥倖逃出的十二個人,得到鄰近射寮居民的幫助而倖免於難,最後由官方經福州轉送回琉球。


這類事件在當時並非首例,按照慣例都是由清政府撫卹,並將倖存者送回本國。


這個事件被一直覬覦台灣的日本擴大為侵略的藉口,為了強化合理性,在隔年(1872年)九月,冊封琉球王為日本藩主,強行拉近日本與琉球的從屬關係,同時照會各國公使,強調琉球歸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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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期間,日本開始派出密探,喬裝成商人進入台灣,為攻打台灣做情報準備工作,不但蒐集清軍駐防的資料,連沿海水深和你家後院小路路徑都一一成為日方掌握的情報。


西元1874322日 (和我在116年後出發環島同一天!?),三千六百多個日軍登陸台灣琅喬灣,令日軍大感意外的駐防清軍反應是:沒有任何阻止日軍登陸的反抗舉動,任由日軍登堂入室。


多可怕的心理戰術!??


日軍分成三路分攻牡丹社,遇到排灣族牡丹社原住民的頑強抵抗。


清政府的態度,其實是促成這個事件演變的關鍵。


在琉球船員被殺害後的兩年,日本政府的外務官員曾向清政府官員提起此事(那壺不開提那壺?),當時的總理衙門大臣毛昶熙回答的大概意思是這樣的:


「琉球和台灣都是我們滿清的角頭,自己角頭上的人互相鬥毆幹架,怎麼說也是我們滿清老大自己排解,琉球那幫人被砍殺,我們老大自然會多加關照安打(中文安撫的台語說法),關你日本掛什麼事?」


此時日本官員挖哩挖哩硬抝琉球才是他們的角頭,接著又說:「你們既然知道要安打琉球,那怎麼不教訓教訓殺人的台灣蕃人?」


接下來堂堂大清帝國總理衙門大臣毛昶熙的回答在史料上的記載是這樣說的:「生番係我化外之民,問罪與否,聽憑貴國辦理。」


意思就是說,這些我們管不動也也不想管的蕃民,本來就不屬於我們角頭的保護範圍,要不要給點教訓,悉聽你小日本尊便。


就只差沒張開雙臂說聲「歡迎光臨Formosa」了。


大清帝國總理衙門大臣毛公昶熙的這番話,給了當時有天生豐富想像力的日本人無限的想像空間,開始編織著日本掛併購台灣掛的美夢。


接著發生的事,就和石門有關了。


昨晚錯過的四重溪溫泉在日治時期和北投、陽明山和關子嶺溫泉並稱台灣四大名泉,溫泉泡不成,品嚐這裡的溫泉蛋總是可以的,7-11旁溫泉蛋店家的老闆娘風格獨具的髮型吸引了我的注意,這裡的溫泉蛋種類繁多,當中除了著名的紅仁鴨蛋,還有個奇怪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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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說混蛋之所以稱作混蛋,是因為這一顆蛋裏有鹹蛋的蛋黃,皮蛋口感的蛋白,還有茶葉蛋的香氣,三種滋味一次滿足,我很好奇這樣神奇的但是怎麼做出來的,老闆娘的回答也很簡單:「各家有各家的作法。」


有說和沒說都是同一個意思,顯然老闆娘對太極拳有著相當程度的造詣。


好奇買了一顆混蛋來品嘗,鹹蛋和皮蛋的特色是有的,不過茶葉蛋的感覺就不是那麼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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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古戰場述說的就是牡丹社事件爆發後,日軍侵略台灣,和排灣族原住民激戰的過程,面對現代化裝備日軍的猛烈炮火,排灣原住民自然是節節敗退,只能憑藉著石門這裡的天險勉力扼守,埋伏血戰,後來日軍攻陷石門,在牡丹社展開殘忍的報復行動,不但燒毀村莊,同時殺戮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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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的軍事行動雖然勢如破竹,但怎麼也料想不到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埋伏死守的原住民,當時因為戰事而損失的兵力僅有寥寥十二人,但因為山谷瘴氣水土不服而染病死亡的日軍卻高達五百六十一人,也就是說,戰死人數和病死人數呈現極大的對比,而病死的人數比例就佔了攻台兵力的六分之一。


這叫日軍怎麼在國際社會混下去?


面子上掛不住的日軍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境,最後改從外交途徑尋求台階下台,免得最後落的全軍覆沒的下場,成為世界戰役歷史的笑柄。


日本的全權辦理大臣趕到北京和清政府談判,索賠三百萬的軍費。


完全狀況之外的清政府竟然真的賠了款,還在合約當中載明「日本此次聲稱未保護琉民而進兵入台,中國不指為不是」,這等於是直接承認日本對琉球的管轄權利,也放棄中國對琉球的宗主地位,人家都出兵打到你家裡來了,結果還得賠錢了事,還要承認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


日本在這次事件當中嚐到了甜頭,佔領台灣成了更積極圖謀的野心。


清朝在這次事件之後,總算對口中化外之地的台灣有了較積極的經營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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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戰場紀念碑停車場遇見帶著兩隻小狗的狗媽媽,可能是遷移到這裡的養蜂人家養的,趁著躲避中午酷熱陽光的空檔,和牠們玩耍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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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後不久看見路旁有條通往下方溪邊的小路,想想時間還早,就又在溪邊逗留泡腳,享受溪水的沁涼和徐徐涼風送來的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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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社區的牆邊,一幅幅立體的壁畫作品,描述的正是牡丹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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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裡,天空開始飄起細細的雨絲,目的地的東源部落也相差不遠,地圖上的牡丹國小被標示為「牡丹國小分班」,經過的時候發現這個小學的規模怎麼樣都不會只是個分班,今晚紮營東源部落裡的國小,還是牡丹國小的東源分校哩。


沒多久來到連接通往旭海的199甲 和通
壽峠199的縣道,代表目的地已經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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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過雨的縣道瀰漫著柏油瀝青混合著青草的味道,一旁的草原連接遠方錯落的山巒,忽然聽見遙遠的山腳下傳來山歌旋律,原本清亮高亢的歌聲卻反被低音質的鐵喇叭濾的更有幾分親切拙然的況味。


站在路邊靜靜聆聽著。


開始落下的雨滴,就像是配合著音律節奏從天而降的點點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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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東源,還只是午後兩點不到,這時的雨勢把部落集會所的鐵皮屋頂叮咚敲打的像是滂沱大雨來襲,山裡的氣溫也隨之陡降下滑。


心想反正衣服要換,乾脆借用集會場旁的公廁洗澡,這時候的冷水幾乎成了冰水。


鄰近的小學還在上課,小小的校園只剩下兩個還在上課的班級,另外的兩間教室,似乎早已經關閉很久,去年來到這裡,是意外的偶然,從墾丁經滿州到這裡的路程,幾乎耗盡了全部的體力,就在天色完全昏暗下來之前,發現這個小部落裡的小小校園,那一夜陪伴入眠的,是一整夜此起彼落的蛙鳴聲。


身體的疲憊酸痛,在隔天全然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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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決定回到這裡,而不只是經過這裡。


跟在救援車後面,公路車車手一輛接一輛從雨中滑行而過,沒有打算停下來歇息,我拿出「西藏一年」,打算利用下午的時間好好看看這本書。


這是關於一個紀錄片導演同時也是作家的女子在西藏第三大的城鎮-江孜,透過八個身份職業各異的西藏人的觀點和生活,用影片和文字記錄下這八個人在一年當中所發生的大小事。


文字版本「西藏一年」,紀錄的主軸是封面裡的四個人物:失業的冰雹喇嘛次旦,樸實憨厚的農人頓旦,因為邪魔入侵而染上怪病的洛嘎,以及這三兄弟的妻子央宗。


第三個章節提到了天葬。


西藏的天葬給人的感覺向來神秘,然而透過作者的紀錄和描述:藏族人忌諱陌生人談論、觀看,甚至拍攝天葬,不是遺體的處理方式有何獨特之處,而是關係到靈魂的最終歸宿。


喇嘛會在死者的耳邊唸誦一段「西藏度亡經」的經文:「所謂的死亡這件事已經來臨,你已脫離這個塵世之中,但你並不是唯一的一個;有生必有死,人人莫不如此,不要執著這個生命;縱令你執持不捨,你也無法長留世間;除了在此輪迴之中流轉不息之外,毫無所得。不要依戀了!不要怯懦!」

為死者完成天葬儀式的天葬師說:「施捨是藏族人的天性,無論生死。兀鷹只吃死的東西,如果我們把屍體埋葬或火葬,兀鷹就會餓肚子,那就太殘忍了。」


漢民族向來將土葬視為生命回歸於大地的方式。


對藏人而言,死亡只不過是肉體和靈魂的分離,他們會幫助亡者靈魂踏上轉世之路,對於遺留在世間的肉體,仍然選擇用施捨的方式,回歸於天地穹蒼。


這是藏人對死亡的豁達。


雨仍下著,驟降的溫度像是寒流過境。


這時有道騎車的人影從雨中往集會所這裡過來,渾身溼透的中年男子看了看手上捧著看了一半書的我還有身後的車子和裝備,一臉羨慕和不可思議。


他四天前從桃園出發,今天已經到了台灣的南端,從台東大武到
壽峠這一路上的南迴公路上坡,累的他連喊吃不消,本來還想朝滿州繼續前進,我憑著去年的印象,告訴他眼下這種天氣和時間要到滿州並不是明智之舉,建議他最好在到旭海之前就在當地民宿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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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裝備簡單到只有一個後架上的塑膠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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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雨下的不那麼大了,騎車到部落裡的小吃店買晚餐,上次買的也是這裡的晚餐,正要打烊的老闆娘東拼西湊幫我弄了個大雜燴什錦炒飯,那時店裡有個小女孩拿著塑膠涼椅,和涼椅玩起摔角的有趣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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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雨天沒事可做,雜貨店老和一群朋友從下午喝酒聊天直到傍晚,有些人家也是 三兩 朋友聚在一起聊天,街道巷弄流盪此起彼落的卡拉OK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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