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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德興藥鋪建築原來是鹿草頂潭林姓家族的祖厝,傳到第三代時就因為家道中落而轉賣給後壁寮的許遷,許遷利用當時的拆遷技術將這座宅第搬遷到現在的位置,無獨有偶的,許家也在這之後逐漸式微,最後轉賣給當時的士紳阮謙,因此金德興藥鋪又名阮家古厝,這位阮謙先生就是墨林村的命名者,取其「墨客林立」之意,期勉後代子孫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墨林一村成為文風薈萃,人才輩出之地;民國48年阮謙過世之後,由六子阮齊繼承古厝與中藥舖,不過阮齊先生因為年事已高,中藥鋪已經在民國88年停業。

黃大哥借給我們大斗笠、畚箕,用大花布頭巾把老梁打扮成農村村姑,還從攤位旁邊牽來一台古董腳踏車,讓我們七個人外加一個小小導覽員拍了一張大合照。 






離開前,黃大哥語重心長地說:「老街改造的目的終究還是要留住老人,如果連老人都留不住,那麼只剩下空房子的老街也就失去了意義,不過農村聚落的發展卻還是需要依靠你們這些年輕的一輩,你們學校離這裡最近,其實是最可以親近這裡和最能夠幫助這裡的。」

這一番話聽的讓人慚愧。

小小導覽員小龍,據說還只是大班小朋友,小小黑黑的個頭說起話來卻十足小大人架勢,阿水提醒我們千萬別看他年紀小,當起解說員來講的頭頭是道;小龍騎著一輛紅色腳踏車,車籃子前面掛了一塊黃色牌子,上面寫的就是他的「職稱」和「姓名」:小小導覽員殷琦龍,聽說是黃大哥幫他掛上去的。 




問小龍能不能推薦他的私房景點,結果他帶著我們到荷蘭井去,說是要讓我們「親自體驗」,只見他熟練地把鐵桶丟到井裡,然後左右甩動繩子,接著很快地把汲滿井水的鐵桶拉了上來,我們和一旁的遊客看的不斷拍手叫好,他倒像是已經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酷著一張臉一下子就把桶裡的水倒出,嚷著:「下一個!下一個誰要來體驗看看?」

1號!1號!」我們開始起鬨。

「誰是1號?」覺得有趣的小龍,酷酷的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她啦!她就是1號!」上場的是維尼。

看維尼笨手笨腳,小龍搶過水桶說要「再示範一遍給你們看」,沒多久嫺熟地拉起滿滿一桶的井水,維尼依樣畫葫蘆費了一番力氣把水撈上來,小龍一臉像是當爸的看到小孩考100分考卷的欣慰表情說:「嗯嗯不錯!不錯!」 




接著我們又派出2號,這次是啾啾上場,想不到驗收過後小龍給的評語竟是:「遜咖!!」

然後是3號的小妤和4號的老梁,到了5號的時候喊了很久沒人接上,結果他自己笑笑地說:「其實我就是5號。」

剛見面時的酷酷表情已經不見蹤影。

接著他又示範了其他取水的方法,我們的1號到4號輪番上陣,不過當其他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小遊客好奇想要試試看的時候,小龍就顯的不是那麼願意放手。 










接著我們要求請他帶我們到黃家古厝,他又一臉酷樣的不說話,踩著腳踏車就走,我們還追問著:「黃家古厝,你要帶我們去黃家古厝嗎?」騎著騎著,他才停下來轉頭對我們說:「我沒說話就是要帶你們去了啊。」

到老街路口,小龍從車籃子裡拿出一個鐵罐,要向我們每個人收4塊錢的「導覽費」,我們幾個人沒多想,分別丟了4塊錢到他的小鐵罐裡。

他該不會立志要向黃大哥說的:要立志成為一個「二十幾歲就存到100萬的年輕人」吧?

到了黃家古厝,上了鎖的鐵柵門讓我們不得其門而入,我們的導覽員竟然要我們:「爬牆進去就好」,還幫我們物色了一個鐵門邊的好位置。

「那你自己有爬牆進去過嗎?」

「沒有。」

「那你還叫我們爬?」

接著就是一陣ㄎㄎㄎ的訕笑,事實上目前古厝根本就還沒開放,來參訪的人大部分時間只能像我們這樣在牆外遠遠觀看。 




菁寮黃家古厝和後壁車站附近的黃家古厝所在位置和起造人雖然不同,不過後壁黃宅的祖先原來也居住在菁寮,西元1924年(大正十三年)才遷移到後壁寮,菁寮這座被稱為巴洛克西洋樓仔的古厝的起造人是黃爐以及首屆的菁寮庄長黃水順兩兄弟,黃宅古厝紅磚牆面白色飾帶和昔日為台灣總督府的總統府相當相似,都有著相濃濃的維多利亞式風格。

古厝兩側對稱,正面是有別於傳統馬背屋山牆頂的洗石子壁面山頭簷牆,牆額上有「AD1928」以及「JD2588」字樣,分別代表西元年以及日皇紀年的建築時間,「Shini Yun Kow」則為黃氏店號「黃振順」的廈門音拼音,再往上的「荔園衍派」源自黃姓家族是由大陸福建泉州府安溪荔園里遷徙到台灣來的意義,另外「江夏」和「紫雲」都是黃姓的堂號。

只不過「江夏」算是黃氏一族世代相襲的堂號,也是所有黃氏子孫的家族標記,「紫雲」則是黃氏的其中一脈分支。 




在老街時,黃大哥說起「紫雲」堂號的典故由來:唐朝時,黃氏先祖黃守恭在泉州,有一位僧人請他捐地蓋廟,兩人約定以一襲袈裟可以覆蓋的面積做為建似範圍,不料僧人手中袈裟一拋,僧袍遮日成影,陰影壟罩大片的面積,成為後來開元寺的建寺基址。

唐武后垂拱二年(西元686年),開元寺興建,據傳建寺時出現「紫雲蓋頂」的祥兆,於是開元寺正殿便以「紫雲大殿」為名,此後安溪黃氏就以「紫雲」作為堂號,在黃氏家廟外,則有「紫雲屏」的建築。

黃守恭接受開元寺住持匡護大師的建議,讓他的五個兒子離開家鄉,分別到福建南安、惠安、安溪、同安、安等地開拓基業,黃氏後代稱為「五安始祖」;臨別之前,黃守恭囑咐一首《認祖詩》:「信馬登程往異方,任尋勝地振綱常。足離此境猶吾境,身在他鄉即故鄉。早晚莫忘親囑咐,春秋須荐祖蒸嚐。謾云富貴由天定,三尺兒郎當自強。」

期勉開枝散葉的子子孫孫不忘本。

今天參與旅行的伙伴裡,老梁的氏族堂號是安定(中國甘肅舊平涼、國原、涇州地區),小妤是西河(中國山西離石縣地區),啾啾是穎川(中國河南省舊許州、陳州、汝寧、汝州楮府一帶),阿水和我同是太原(中國太原、汾州、保德、平定、忻州等地區),偉平是武威(中國甘肅武威地區),維尼則是晉陽(中國山西太原地區)。





 
離開古厝,我們提議到崑濱伯家對面的冰果室吃冰。

這家早在1934年就營業的冰果室-和興冰果部,最有人氣的就是古早味的香蕉冰(或稱芭蕉冰),根據老一輩的說法,所謂的香蕉冰其實是日治時期對於「清冰」的慣用說法,北部則稱為「雪白冰」,是在沸水裡拌入香蕉油和白砂糖,結凍之後再刨成極為細密的白色刨冰,味道香甜而柔嫩綿密,算是台灣最早的剉冰,後來經濟逐漸改善,單純的香蕉冰裡才出現添加紅豆、牛奶、大豆、芭蕉飴以及四果等花樣繁多的口味。

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到訪,當初常常一個店面坐不滿的冰果室現在還得在屋外加擺桌以才能應付假日的人潮,現在連點餐的單子都有了。 




小行義們對香蕉冰的初體驗各有不同,擠在一桌的八個人還是不停嬉笑打鬧,當小龍對偉平的相機顯露出濃厚的興趣時,禁不起小龍「嚕功」的他抱著千百萬個不放心地把相機交到小龍手裡,哪怕小龍只是個大一點的動作,都讓他驚恐的趕緊抓好相機。

不過從我的相機鏡頭看過去,這兩個人的畫面簡直就應該是將來偉平當爹和他兒子父子和樂的畫面啊! 







 

小龍手裡捧著相機,興奮的就連我們都看的心驚肉跳,於是我們連哄帶騙才讓他把相機交回偉平手裡。

說再見的時候,小龍沒有一絲不捨和留戀,而是踩著紅色腳踏車繼續招呼路過的遊客,想必這種小場面對他來說就像在荷蘭井掌聲歡呼聲一樣的司空見慣了。

踏上回程的我們,一路上也沒閒著。

好像是從維尼開始,因為實在走的太累就乾脆抓著阿水的書包和偉平的背包,結果小妤和啾啾也有樣學樣抓住我的背包,於是我加足馬力加快腳步,兩個人在後面跟的哇哇叫,接著後面的四個人也是一陣尖叫笑鬧。 









就這樣又跑又玩的,半個小時就從菁寮走回到後壁車站。

太陽在下午小小發揮了威力,於是到車站時每個人的臉都是紅通通的,這趟下來,習慣穿平底布鞋的維尼又受到了慘痛的教訓。

這是很累也很充實的一天……,雖說研習營沒能辦成,至少沒把四天假期都錯過,至於妳們感嘆著誰誰誰在呼或是誰誰誰不在乎這些事,仔細想想,參加團活動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會是每個人的首選項目。

不過缺少因為活動而產生的刺激和磨合,確實是會讓彼此的距離顯得疏遠,一旦疏遠了距離才要去談所謂的向心力,也難怪你們常覺得力有未逮;方法並非沒有,卻都不是些可以馬上看見成效的方式,團隊共識和向心力量的凝聚依賴的是長時間一點一滴的建立,而不是東拼西湊或是臨時應急的速成章法。 



 

說到底,癥結還是在身為領導小隊者本身對於角色的定位與認知,以及是否提供隊員具體可行的共同願景?是否幫助小隊成員發現自己在團隊當中的價值所在?是否時時心繫小隊的目標實踐?是否用積極而熱情的態度去執行既定的工作與計畫?

是否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被信賴的領導者?

我明白你們當中有些人正為關於將來的事感到憂慮和不安,不過當你們去面對這些其實是屬於所有人的憂慮時卻又顯的侷促而自閉,頂多只是讓這些問題在兩三個人的口中無解地流轉,卻沒有積極而實際的做為,到了最後所能做的,通常就只剩毫無意義的「期待」。

如果只是這樣,憑什麼去相信期待有任何實現的可能?

而這樣的期待其實只是欠缺擔當的依賴罷了。

不論如何,今天的這場旅行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事,烙印下的記憶,這場旅行是你用一天的時間和力氣,獲得的無價寶物之一,如果你能從這裡面累積了什麼能量,應該已經足以讓你從消極的等待,蛻變出更積極的行動力道。

謝謝你自己的決定,謝謝陪伴你的伙伴,謝謝包容你的天,謝謝安撫你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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